字演繹得完美。
一個人的生死,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普通,普通到他連多說兩個字都覺得浪費時間。
她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,抱著月月絕望的往外走,她想要打車,卻被一種黑衣保鏢攔住了去路。
有人從車上拿出一塊紙牌扔到她的身上。
“傅少和宋少說了,你若是想去醫院給你妹妹看病,就戴著這塊牌子從這里跪過去,否則沒有醫院會收你妹妹?!?/p>
她看著那塊白色的紙板上,刺目的殺人犯三個字,像是一把刀,狠狠的刺進了她的眼。
殺人犯!
被侵犯的人為什么不是你!
死的人怎么不是你!
耳邊不斷響起這些聲音,像是魔咒一般,縈繞在腦海,顏溪伸出袖子胡亂的擦掉自己的眼淚,毫不猶豫的將牌子掛在了自己的身后。
只要妹妹能活下來,讓她做什么都可以。
看著踉蹌跪著超前走的顏溪背影,傅廷洲的眉頭不自覺擰成一個川字。
他幾乎不敢相信,眼前這個人是顏溪。
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走進他的生活,笑容燦若小溪的女人,在被他一次一次冷眼拒絕后,仍舊甜甜的笑著說:“沒關系廷洲,總有一天你會喜歡上我的,我可以等?!?/p>
她那么耀眼,整個樺城的男人都為她傾倒。
可如今,她穿著皺巴巴的工作服,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,帶著殺人犯的牌子,跪在地上,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游蕩在街頭。
多么可笑!
傅廷洲胸口不由得有了怒意,他關上車窗,毫無感情的命令司機開車,再不看她一眼。
而顏溪,就這么背著一塊殺人犯的牌子,一步一步的跪到了醫院。
她的眼神一直是空洞的,直到急診的醫生告訴她,懷中的孩子早就已經斷氣了的事實,她才猛然回過神來。
“你說什么?”
“病人本就營養不良,受到撞擊導致內出血已經去世了,若是來得早的話,或許還有救……”
“你是怎么做家長的,孩子這么瘦,不然也不會這么嚴重……”
醫生還在絮絮叨叨,可顏溪卻什么也聽不到了。
她耳朵嗡隆隆的,像是有人拿重錘在她頭頂鑿,又像是被人扔進了海里,連呼吸都覺得困難。
“月月!”
眼前不斷浮現月月的笑臉,她還那么小,那么可愛,她還有那么長的路要走。
她記得月月剛上幼兒園的時候,學會唱的第一首歌便是小星星。
胖嘟嘟的小手在她眼前一擺一擺的,她說姐姐,月月乖,長大后月月永遠陪著姐姐……
可如今,她瘦小的身子縮成一團,如同一只小貓,再也不能睜開眼。
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下,落在月月緊閉雙眸的臉上,她們才剛剛見面,卻又馬上分開。
顏溪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臉,語氣溫柔:“月月,醒來了,姐姐回來了……”
可是她沒有回應,只是緊緊閉著眼好像睡著了一般。
這世界上,再也不會有人甜甜的叫她姐姐,再也沒有人會等著她回家。
都怪她,如果不是她愛上傅廷洲,如果不是她要和宋寒川做朋友,蘇妍就不會通過她來認識這兩個男人……
是她錯了,該死的是她!
顏溪絕望的仰頭看向屋頂,她抱著月月,臉上身上全都是血,面色麻木的走在馬路上,最后,一步一步的爬上了樺城最高的那棟大樓。
狂風呼嘯,夾雜著冬日的寒意,席卷而來。
可顏溪早已經不覺得冷了,這世間最重的寒意她已經經受過,這些又算得了什么。
不知道站了多久,她才滿眼通紅的拿出手機,給宋寒川發了一條短信。
“宋寒川,害死蘇妍的兇手我不知道,但是,害死我的兇手,我希望你記住?!?/p>
隨后,她撥通了那串印在心中,爛熟于心的數字。
電話很快接通,聽筒那端傳來傅廷洲熟悉清冷的嗓音,“顏溪?”
顏溪視著懷中早已沒了呼吸的月月,聲音微不可聞。
“傅廷洲,我那么赤誠的愛過你,可現如今,恐怕連你都不知道,我有多恨你?!?/p>
“如果有下輩子,我再也不要遇見你?!?/p>
電話那端,傅廷洲正坐在車上趕往傅氏集團,靠近集團的交叉路口卻忽然發生了大堵車,說是有人要跳樓,緊接著他便接到了顏溪的電話。
她的聲音被巨大的風聲淹沒,帶著一股空靈感,讓人莫名的心慌。
傅廷洲眉心不由得擰成一個川字,剛要開口,身旁的助理卻在點開一封郵件后,猛的抬起頭來,滿臉喜色。
“總裁,蘇小姐回家了,她沒死!”
蘇妍沒死?怎么可能?!
傅廷洲耳邊嗡鳴,電話那頭傳來的風聲卻立馬讓他冷靜下來,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,聲音罕見的多了幾分顫抖,“顏溪,你在哪里,你聽我說……”
一句話還沒說完,忽然砰的一聲巨響!
一道身影從高處墜下,透過車前窗重重的砸在他面前,眼前一閃而過的,是顏溪那張凄美的臉。
緊接著,是四周此起彼伏的尖叫聲。
“啊,有人跳樓了!”
看見車窗上飛濺的血跡,傅廷洲只感覺自己的腦子“嗡”的一聲炸開。
顏溪……跳樓***了?
傅廷洲麻木的打開車門,緩緩向那個倒在血泊中的女人走去。
耳邊尖叫聲此起彼伏,圍觀的人群盡數發出驚呼亦或是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。
可這些傅廷洲統統都聽不見,他如同行尸走肉般,走到了顏溪的面前。
他垂眸看向這個瘦弱不堪,頭部已經砸得面目全非的女人,心中軒然***。
鮮血從顏溪的身下蜿蜒開來,沾染了傅廷洲的鞋底。
而他卻像是察覺不到似的,一直僵硬的站在顏溪的尸體旁邊,動彈不得。
傅廷洲不知道自己呆呆的站了多久,直到身邊響起警車以及救護車的鳴笛聲,他才終于僵硬的轉過了頭。
顏溪被一眾醫護人員抬上了擔架,隨即救護車帶著急促的鳴笛聲揚長而去。
站在血泊中央的傅廷洲惹眼的很,很快便有封鎖了現場的警察上前來詢問傅廷洲。
陳警官是一個星期前從海市調過來的,因此他并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,正是手握樺城命脈的傅家太子爺傅廷洲。
他只是公事公辦的問道:“先生,你好,請問你叫什么名字,和死者是什么關系?”
死者……?
顏溪真的死了?
傅廷洲抖聲問道:“她死了?誰說她死了!”
陳警官可不是嚇大的,他不怵傅廷洲語氣中的暴怒,依舊是那公事公辦的語調。
“死者從傅氏集團頂樓跳下,頭部受到重創,一分鐘前,樺城第一醫院的醫生已經宣布,死者當場死亡?!?/p>
傅廷洲有些承受不住的后退一步,像是才發現自己正身處血泊中心。
血……好多血……到處都是顏溪的血……
為什么在得知顏溪的死后,他的心竟然會那么痛……?
傅廷洲捂住自己的心口,感覺那里像是破了一道大口子,正往外淌著血。
他是樺城的商業巨鱷,只手遮天,從來都是兵不血刃的。
小說《顏溪傅廷洲小說》 顏溪傅廷洲小說第17章 試讀結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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